生活綜合

文/曾英棟  

聖經創世紀第一章:「神說,要有光,就有光…。」 洞窟時代的人類老祖宗,除了看到日月星辰的光之外,就是斑駁閃爍的柴光,這是偏紅的光;農業時代增加了各種動植物的脂光,到了工業革命開始有電燈泡、煤氣燈…,散發出偏黃的光;資訊的後工業時代,則出現了日光燈、霓虹燈、LED燈、電腦螢幕,這些都是偏藍的光。

光在不同時代,展現了異樣的光采,宰制了藝術家的視網膜。偏黃的光造就古典主義寧靜優雅的色調,大量偏白、偏藍的光,取代自然的星光和月光,都市彷彿成為另類的「白晝」。當代藝術的作品,敏感地呈現出璀璨、明亮、絢麗的色彩,蠱惑了芸芸眾生。

歌手兼詩人Leonard Cohen曾寫道:「萬事萬物皆有裂縫,那就是光進來的途徑。」(There’s a crack in everything, that’s how the light gets in.) 藝術家以各種不同的角度,紀錄出光的刻度,有顯性的,也有隱性的。我們看到了林布蘭特具有神性的光,看到了梵谷悲滄苦寂,猶如烈日灼身的光,看到了洪瑞麟關於礦工的畫作,在陰闇中隱隱散發出底層生命的人性光輝。 頹廢主義代表者之一波特萊爾的《惡之華》,猶如出污泥的蓮花,是一種對比的光。

在宗教中舉凡出現光圈,便象徵「神性」,一般人看起來容光煥發,是表示他具有「能量」。這種光,都是由內散發出來的,是身心靈健康的表徵;當我們身體好、有智慧、有愛心的時候,眼睛會發亮,閃爍著光。小時候我們看布袋戲,講一個人武功高強的時候,會用「金光強強滾」「瑞氣千條」等形容,都是在講光是一種能量,是一種希望,是一種指引…。

光,有「發光」(太陽),也有「借光」(月亮);而隱性微弱的光,正以輻射感染的力量,在黑暗中持續發揮它的效力,像社會上許多人默默發揮愛心,救助貧困無助者。我的作品《五餅二魚》也是在講能量的分享,分享是一種愛,越分享會得到越多,就像上蒼所傳遞的光。

安徒生童話《賣火柴的小女孩》中,當小女孩劃開最後一根火柴溫暖了四周、浮現美夢般的景象時,不禁讓我們聯想到杜甫詩句:「今夕復何夕,共此燈燭火」所描寫的悲喜交集,情深意長。 願天下有心人,都能感受到光的種種澤被與榮耀。  

本文作者曾英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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