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際時事

加州野火燒出美國貪婪原形

消防設備不足及水權問題   讓人民付出慘痛代價

文/韋伯韜

美國南加州洛杉磯遭受嚴重野火包圍肆虐,同時強烈的焚風來襲,已燒進影城好萊塢最貴豪宅區,摧毀上萬棟房屋,財產損失超過五七○億美元(約台幣一‧八兆元),死亡增至二十七人以上,逾六百萬人面臨嚴重野火威脅,災區實施宵禁,燒毀近一個華盛頓特區。

加州因此進入聯邦緊急狀態,提供經費和資源協助對抗野火。加州州長紐松被批評防災救災預算編列不足,拒絕簽署水資源復用公告,阻擋北加州豐沛水源流入南加州,使之中途放流至太平洋,以保護三角洲銀白魚。

消防設備不足救災不力  加州人民付出終極代價

放任有限水源被私人公司大規模控制,烏克蘭的猶太裔移民、鉅富瑞斯尼克夫婦(Stewart and Lynda Resnick)是加州最大的水資源使用者,其名下公司每年消耗的水量佔全洛杉磯(四百萬居民)的九十二%,巨大獲利之餘,他當然也是大慈善家、政治獻金大捐獻者。

如今加州人民正在付出終極代價,水源不足導致乾旱,消防栓沒水救災,老舊的消防車與消防飛機也沒水可用。洛杉磯市長巴斯先前刪砍防災及消防預算,用於照顧非法移民,導致社區枯枝未能定期清理,消防無水無裝備,任命以性別平權(Gender Equity Index, GEI)、多元價值為工作使命、而非以救火技能為工作使命的消防隊長Kristin Crowley及隊員,指責她資源錯置,用人不當。

保險公司是最先看見危機的,當他們發現連定期清理枯枝的預算都被刪、加州又通過凍漲房屋保費之後,立即大規模撤離加州的火災保險業務,巴菲特Geico保險公司跑在最前面,取消保險,拒絕理賠,官司慢慢打,個別保戶絕對鬥不贏保險公司律師團加上司法勾結。但還是有來不及撤的,以及州政府強迫加保的,災害損失(幾千億美元)遠遠超過保險公司、甚至背後再保險公司的資產(幾十億美元),連聯邦政府都是個大債主(負債幾十兆美元),恐會引發大型金融風暴及貨幣貶值。

不少人趁火打劫,繼續縱火,破壞治安,挑戰早已焦頭爛額的警方,朝野亂成一團。行政能力的低落,也讓人對災後復建不寄希望。後悔未曾及早遷出加州的人們(加州人口於二○二○年到達歷史高峰三九五五‧六萬人,之後開始下降,每年都有好幾十萬人離開加州,二○二三年人口不足三九○○萬,導致二○二一年失去一名眾議員席次,二○二四年選舉人團票數減少一張),現在更加緊步伐出走,留下來的居民,只有換黨支持這個選擇。

組織和技術之短   突顯加州政府的低能

這是典型的以環保、人道的道德名義,忽視防災,草菅人命,系統貪瀆,對財富貪婪,對選票與權力貪婪。歷史學家黃仁宇對明朝施政能力低落的批評:一、缺乏對具體問題評斷是非的準則,總是用道德的名義去掩飾實際的利害。二、沒有對付複雜因素和多元關係的能力,未能補救組織和技術之短。三、簡化問題,以適應政府的低能,恰是美國當前的寫照。

對防災救災具體問題的評斷準則,當然應該是搶救人民生命、財產為先,現在以小魚生態、移民人道的道德名義,掩飾實際的生命、財產的重大損失,甚至危及金融安定,造成人口流失,當然是能力低落。

至於組織和技術之短,加州水權這麼重要的公共資源,是在一次秘密會議中,由政府手上移為私人擁有,放任私人企業控制水源,是極端資本主義的股權至上思維,瑞斯尼克因為擁有克恩水庫(加州最大地下水儲存設施)五十七%的股份,所以就有優先用水權去照顧他的生意,高價賣水獲利(因為沒有別的水源),不用顧及四百萬洛杉磯市的民生需求,是典型的組織治理失敗。先進的滅火方法,在中國大陸是用巨型無人機群載運滅火劑精確衝向火源,哪裡還用老套的直升機在高空灑水?這種技術之短,反映出基礎設施的投資不足,GDP分配不當,又不願低頭向國際求援,是政治制度的深層問題。加州州長紐松被追問救災狀況時,反應是我正在打電話給總統。推給總統不扛責任,以適應他所領導的加州政府之低能行事,只為自己及支持者爭奪資源。

本文作者韋伯韜 中信金融管理學院教授、前行政院主計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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