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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色

文/曾英棟

本文作者曾英棟

  ⼀般⼈談⾊變⾊。俗諺道:「⾊字頭上⼀把⼑」,其實也沒那麼可怕。「美⾊」畢竟⼈⾒⼈愛。孔⼦說:「吾未⾒好德如好⾊者。」不管道德壓抑有多⼤,⼀談到⾊,⼤家仍是蠢蠢欲動,情難⾃⼰。

  「⾊」可以是名詞、動詞或形容詞,端看⽤在何處、何⼈⽤⾊,意義不同。當「⾊」膽包天的藝術家⽤「⾊」,就是⾊彩的魔術師;當登徒⼦⽤「⾊」,就變成採花⼤盜。我們講誰「有點⾊」,⼤抵就是其⼈不夠光明正⼤,⾊相猥瑣膽怯之故吧。

  「瞇眼」是動物進⾏獵捕時,讓眼睛聚焦的⾏為。以前學畫,老師會要求我們以瞇眼來描繪,⽽「⾊瞇瞇」正是獵⼿觀看美女的⼀種「眼神」。愛因斯坦相對論」中,亦曾提及「⾊」對物理性與⼼理性世界的影響。和美女聊天⼀⼩時好像只有⼀分鐘,坐在火爐上,⼀分鐘卻猶如⼀⼩時。

  中醫⼀般研究⿇衣相術,綜觀⼈相,⽪膚⿊可能腎臟不好,⽪膚黃可能肝膽不好,⽪膚紅可能有⼼⾎管問題;觀⾊如此現象,⼗分有趣。道家⽤五⾊來代表五⾏對應、相⽣相剋,中國的繪畫也講墨分五⾊,⼤片留⽩呈現天空或⽔域,以無⾊來說⾊,以虛來講實。

  上⼤學時,老師經常嫌棄我們⽤⾊太香、太甜,在那個苦澀的年代裡,這種⾊相似乎成了⼀種罪惡感。曾幾何時,俗艷的品味、語不驚⼈死不休的狀況舉⽬皆是,當代的「極味」已然翻轉。

  書畫裡說意在筆先,「⾊」也是意念走在前⾯。當我們起⼼動念,即如道家所講之「上火」或「下 流」;這其實是⾝體機制的運⾏,意念產⽣時,慾火攻⼼是「上火」,精氣潛沈即是「下流」。觀看⾊⽽後體會「⾊」,兩者是相依共存的。

  古希臘是⼀個非常特別的年代。他們的神話裡說,老天不會把好的靈魂放在不好的容器裡,所以希臘⼈對⾝體的鍛鍊、對內在的修為,追求達到表裡如⼀的平衡完美。他們所呈現的「絕⾊」,在⼈類歷史上是空前絕後的。現代⼈雖然熱衷於到健⾝房鍛鍊⾝體,對精神的追求,就沒有辦法像希臘時代般,達到物我合⼀的狀態。

 「絕⾊」,有種魔幻魅⼒與致命的吸引⼒。如杜秋娘吟唱《⾦縷衣》:「花開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」;也產⽣《老殘遊記》所寫:「牡丹花下死,做⿁也風流」。為了「⾊」,⼈類有多少值得歌詠的付出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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